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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子（第1页）

求子

元宵夜，鹤姬诞下一名男婴，字之轮轮。

楚王阿舅赐大名曰旦。

天子亦降旨，破格晋荀璨为卫国公。

精卫暗庆幸，荀旦男也，她在姑姑心中，乃至整个楚宅，仍是独一无二的。

天明无事，帝后辞出。

郡主宅门前即天街，臣子上下班必经地，有许多食寮浮肆专做他们的生意。

逢年节时，架设花灯，免市税，更是熙熙攘攘。

精卫前夜自复道上过，隔帷窥见，羡其烟火人间的街景，与天子商量定，回来时也去凑个热闹。

辇仗先行，帝后同乘跳谿伺后出。

花灯犹在，彻夜狂欢的雒京市民已回家补眠，街上有些冷清，惟寮肆处有动静，蒸气、炊烟混淆晨雾，模糊灯光与人影。

精卫同天子嘀咕：不知什么好吃。

天子命牵马的小黄门将了钱，一家家光顾，装了满满一榼，奉与皇后看。

精卫拣了一枚?食。

柳树下，坐着一个老妪，守着一个蒸笼。

望见跳谿经过，殷勤招呼：郎君，娘子，照顾则个！

帝后下马近前。

她揭开笼盖，扇去蒸气，隐现许多花馒头，有神人造形，亦有禽兽。

精卫自以为是地问：姥姥，你卖的是求子娃娃吧？

老妪顺坡下驴，是也。

娘子求男花女花？

精卫道：都要。

老妪取出一个竹合，用竹夹拣了一男一女两枚馒头到其中。

精卫指着鸭形馒头问：此为送子白鹤？

老妪笑答：是也，娘子有识见！

也来一枚。

老妪装毕鸭馒头，又指着犬馒头道：此送子麒麟也。

天子失笑。

精卫正色看他，兄兄不可轻渎。

又对老妪道：你这一点明，看着还真像了。

也给我来一枚。

许是马上颠簸，回至景明院寝阁，揭盖一看，男馒头的桂圆核眼珠居然碰掉了一个，变成了独眼龙。

精卫大惊，不吉利了也！

天子吻住她，休得胡言。

把她往柱子上推。

精卫犹道：兄兄该上朝了也！

天子两指捻她的花瓣，片时云雨还来得及，不要辜负了麒麟、白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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